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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情】一条咸猪腿引发的惨案(四)

香独秀×慕容情,原剧改写

少量魔情

有bug,ooc莫怪

民那桑新年快乐呀O(∩_∩)O~~ 

时间线调整了一下,改来改去最后还是把原剧对话放上来了,那个部分有点偷懒

违和感不要在意>_<

第四章

 

静夜无声,幽幽月光如白霜泻地,香独秀在窗边坐着,难得也觉得有些阴冷。他正打算关窗休息,却见慕容情不知何时进入视野,坐在凉亭中。光线昏暗,看不清他在做什么,背影看来微微低着头,身前流光闪烁。

 

“曾闻月下情丝响,天星落筘绕素弦。”香独秀似是信步而来,优昙异香也好像浸染了寒露,给人清冷幽戚之感。慕容情面前摆着把瑶琴,琴上描着金色的凤凰纹饰,在这样的夜里也清晰可见,他抬起头看到香独秀,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实在觉得香独秀白天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提醒自己不要讲话的场景让他不适,便不再费这个力气。

 

“馆主伤势未愈,应该早些休息。”香独秀绕到后方,解下披风盖在慕容情身上,“不过既然出来了,那不如好好发泄一下心情。”

 

他坐到慕容情对面,拍手道:“酒来!”

 

半晌无人,慕容情挑了挑眉毛。

 

“酒来!”香独秀又催一声。

 

停云终于捧着酒坛走出来,到香独秀面前摆好,为他倒满一杯,叮嘱道:“香公子便罢了,主人说过慕容公子现下可不能饮酒。”

 

“自然。”香独秀应道。

 

慕容情也点点头。

 

“二位还需要纸笔吗?”停云又问。

 

香独秀摆手:“不必,拿了纸笔又要拿灯盏,费事费时,等你再来兴致已经没了。何况交心之友只需灵犀一点,馆主有什么是吾不能理解的呢?”

 

慕容情看他大言不惭,不自觉弯了嘴角。停云用眼神向他询问时也摇了摇头,便退下了。

 

“那次吾听剑之初来求助时,说起馆主精通音律,对此香独秀还未曾有机会讨教,今日适逢其会,有琴有酒,馆主可愿为吾抚一曲。”

 

慕容情不说话,却依言试起琴音,铮凌同剑响,和鸣似流水。稍后,冰弦纵纵,如潮汐暗涨,翻涌不息。

 

彩云遮月月初明,清风动叶叶无声。

 

香独秀品酒论琴,本该觉得心中畅快,但琴声中难免染上弹奏者心中的忧思,沉重的郁结也扯动了他的心脏。

 

先前的慕容姑娘自困情伤,对自己的追求视而不见;如今的慕容公子深仇难泯,对眼前人的忽视还是一如既往。

 

唉,我本将心对月明,奈何明月照沟渠。

 

虽然见过香独秀喝了酒吵闹的样子,慕容情并不了解香独秀酒量到底如何,毕竟在所有正常人看来集境剑葩喝没喝酒都一样不正常,无非是借着酒气装疯卖傻和睁眼白话戳人肺管子的区别。但是他知道未央酒量好,所藏的大概率不是什么易饮不醉的甜汤,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香独秀一个人灌了这么多,原本就不大清楚的脑子显然更加跳跃。

 

他按住慕容情弹琴的手,琴声戛然而止,嗡嗡振动的弦上还有余响。慕容情平时穿得那样亮堂,底下却没几两肉,全身上下最饱满的大概是还算得上丰润的脸颊和额头,不然何以让他把背影误认为女子,现在经历剧变后又接连重伤,掌中伶仃的腕骨显得更加可怜,酒意上涌,香独秀竟然哭了起来。

 

慕容情原本被他手上暧昧的力道摸得脸红,对着香独秀意味不明的眼神心中更加不安,正要抽回自己的手,这人却突然嚎开了,伴着几下凌乱地拨弦,香独秀的另一只手也覆上来,两只手紧紧拉着慕容情不让他逃开。

 

“馆主啊!”香独秀扯着自己手干嚎,打翻了酒杯,刺鼻的味道冲天而起,慕容情弹琴的心情和刚刚的尴尬一扫而空,只是现在的状况和刚刚比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你又知道什么,哭我做什么呢,我又没死,我的亲友都已经因我而伤的伤死的死,我却还没死,我的命这么硬,杀死魔王子之前怎么会死。

 

慕容情嫌香独秀聒噪还丢脸,甩又甩不开,至少不能再留在这院子里,未央知道了要笑话他,只能扔下琴和酒,拖着香独秀找他的房间。把香独秀扔到床上,那只手却还不得自由,只能陪他坐在床边,那白痴更是得寸进尺,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

 

原本以为香独秀是来开解自己还真是想多了,最后竟然是他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哭闹不停。

 

你又知道什么,我都没有哭。

 

他不耐烦地拍打香独秀的手臂,那人的声音渐渐小了,还打着酒味的哭嗝,听着嘴里刚刚蹦出的那几个字好像是“慕容姑娘”。

 

他笑不出来,也气不上去,两行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几天不说话而干哑的嗓子发不出哭声,心口的疼痛骤然爆发,呼吸困难,张开嘴也只能发出嘶鸣般的抽泣。慕容情弓起身体,努力缩成一团。

 


 

以愁未央的医术,慕容情很快便能开口说话,身上的暗伤也不再隐痛。

 

“这是好事。”香独秀很开心。

 

愁未央却不这么想。

 

愁未央知道这时他再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让慕容情留下来,只能在这里等消息,期望他下一次受挫以后还能够回到风迴小苑,至少能帮他处理好身体上的伤口。

 

而慕容情,他在养伤期间又哪里能有一刻悠闲。他太弱,太自以为是,所握有的筹码从来就应付不了什么变化,一次次冲上去不过是自取其辱。他不得不重新考虑最后一个能求的方向——

 

“馆主!”香独秀突然敲门。

 

慕容情突然被打扰,慌乱之下打翻了茶杯,薄薄的瓷胎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香独秀得不到回应,又敲了两下:“馆主?”他想起刚刚好像听到什么落地的声音,心想该不会是馆主又出事了,便直接推开门。

 

慕容情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木然地站在桌边,看着地上的碎瓷片。

 

“馆主无恙否?”香独秀问。

 

慕容情回过神,摇头道:“无事。”他重新坐了回去。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香独秀自然地坐在慕容情对面,“吾来这里找馆主商量向魔王子复仇之事。”

 

慕容情睁大眼睛抬起头看他,心中又觉得这或许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能劳动香独秀这样亲自来为他烦忧,自己的面子还真是大得很。

 

“这与你无关,即使你帮我杀了魔王子雪非烟也回不来了。报仇之事我自有主张,香公子不必费心。”

 

“那馆主打算如何报仇,除了我,现在还有谁能帮你?”香独秀毫不留情地直接点出他的现状。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香独秀!”被戳中了要害,慕容情的怒气一下被点燃,声音不由加重。

 

“我以馆主好友的身份坐在这里,并不图什么回报,馆主不领情便罢了,又何必要生气?”

 

“总之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若识相就赶紧离开这里回到你的旅途上,若是觉得无聊大可带上鹂大娘一起,我看你与她相处得不错。”慕容情转头不再看他。

 

“唉。”香独秀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开,临走时又说:“馆主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此处愁先生也是一个趣味的人,我不会那么快离开。请。”

 


 

愁未央坐在树下低头捻香,香独秀在他对面喝茶。

 

听到脚步声靠近,两人一齐转过头。

 

“慕容。”

 

“馆主。”

 

慕容情只对愁未央点点头,说道:“我要去九天之顶。”

 

“那我也随行。”香独秀放下茶杯。

 

“吾也要去!”鹂大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落到慕容情的肩膀上。

 

“不必。”慕容情没有看他一眼,一手抓住鹂大娘把她交给愁未央。

 

“嘎嘎!放开吾!吾要跟着馆主!”

 

愁未央接过鹂大娘,提醒道:“你伤才刚好,现在外面到处是冲突战乱,让香公子跟着至少能照应一些。”

 

“吾不需要。”他仍是拒绝了,抬脚便要走。

 

愁未央没有说话,手中鹂大娘撕心裂肺的噪声既不能唤回阿多霓,也不能让大夫心软半分。

 

待慕容情离开了有一会,愁未央突然说:“麻烦香公子跟在慕容后面看护了。”

 

“好说好说。”他站起身。

 


 

香独秀没有刻意隐藏踪迹——当然慕容情很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这个技能,慕容情很快便发现了跟在后面的人。只是这个时候和他对话实在麻烦,说了他也不会回去。慕容情心中烦躁,就当他不存在了。

 

然而在将近九天之顶的时候,前方却走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慕容情,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魔王子刚刚下山,他循着香气转过身,“还有……那什么楼的楼主香……楼主,实在不好意思,吾的记性太差。”

 

香独秀从树林中走出来。

 

慕容情脸色苍白,下意识挡在香独秀面前。

 

魔王子鼓掌赞叹:“趣味啊!慕容情,你挡在他的面前做什么呢,香楼主能在三招内把剑架在吾脖子上,你大概能在三十招内脱下吾的外袍,嗯?”

 

凝渊语气暧昧而轻蔑,气得慕容情浑身发抖。他努力按下自己手,他现在必须冷静。如魔王子上次所说,慕容情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虽然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放屁,他自己都不会把自己说的那些鬼话放在心上,但他是否会突然发作也不能预料。所以在有相当把握之前,任何妄动都将引向更可怕的深渊。何况现在香独秀在场,不能拖累他。

 

但香独秀却不是什么会看气氛的人,他总是能从匪夷所思的地方发现让自己开心的事,摇头道:“吾知晓自己非常厉害,阁下要夸奖我可以说得更简单一点,不该这样以贬低慕容馆主为例。”

 

慕容情几乎想翻个白眼,最终还是忍住了,冷静地问魔王子:“你来九天之顶?做什么?”

 

他懒洋洋地说:“赤睛不在了,吾的发言无人捧场,所以来这里布道传经,为剑之初和他身边那个可怜人打开真理之门。”

 

“看来你失败了。”慕容情冷笑道。

 

“什么样的结果叫成功,什么样的结果又叫失败,吾之所作所为从来不求结果,心随意而往,足履道而行。慕容情,你的恨念这样深,目的这样强,又求得什么样的结果呢?”

 

“哼。”慕容情不再说话。

 

“不与你多说,吾这次与剑之初定下赌约,现在要去找一个合意的徒弟。”他说着就要离开,大摇大摆地把后背露给慕容情。

 

看着他消失在密林,慕容情一句话也没有说便重新上路,香独秀跟了上去。

 

“馆主等等我!”

 

慕容情闻声便停下了,香独秀正要惊讶,却见他转过身来说:“要吾再说一次不要跟着我吗?”神情不大愉快,目光如三九寒冰。

 

“馆主,我——”

 

“我让你滚!”慕容情直接吼了出来,说完冷冷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香独秀站在原地,沉思一会,叹道:“人生到处从容啊。”说着拂袖转身,自原路返回。

 


 

走上九天之顶,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刻了两列大字:“灭佛毁道破儒障,千尸万骸造血涛。”慕容情不寒而栗,停住了脚步。

 

坐在轮椅上的剑之初转过脸,不过相隔几日再见,几轮翻覆,人事全非,他心中不由感慨,见到平安无事的好友已是万分幸运。

 

“慕容,愁大夫已给我来信说明缘由,你无事就好。”他顺着慕容情的目光看到那两句话,又说:“魔王子刚刚来过,稍晚些时候啸日猋会把这些字铲掉。”

 

“我知道,我在来的路上遇上他了。”他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回想当时的情形,问道:“当时魔王子说他与你定下赌约,你们赌了什么?”

 

剑之初解释说:“一个月后,吾之传人将与他挑选的传人一战。我知道这件事对于打败他意义不大,不过稍稍拖慢他的脚步而已。”

 

两人沉默了一会,慕容情又走上前,看着剑之初的轮椅,低落道:“若不是因为我受戢武王设计——”

 

剑之初打断他:“不是说了,我们不用对谁再说抱歉。”


“也对,我倒忘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听未央说过,包括你的伤势。”

“关于魔王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治好你的伤,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总是要一步一步来。


剑之初道:“是我的错。我连累了许多的人,却是一事无成。”


慕容情却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也是,我连累的人比你多,也是一事无成,相较起来比你更罪恶,比你更悲哀。”


“一切根由,却是因吾涉足武林开始。”剑之初仍在懊悔。


慕容情说道:“听不出来我在配合你吗?你自暴自弃,我就比你更自暴自弃,你若无法振作,我也无法振作,你看,这该怎样办?”


剑之初心中莫名感到意外,脸色不自觉微笑,他低下头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慕容情接着说:“魔王子对我们而言,虽是私怨,也是天下祸害,世上的风波本就难以止息,卷入了漩涡,我们再也无法抽身。”


“抽身,这已经是一个奢求了。”剑之初摇头叹道。


“既是奢求,不如不求。”


剑之初从未见过慕容情这样果决的样子。


……


 


 


 

慕容情回到风迴小苑,见到愁未央仍然坐在院中。

 

“如何?”愁未央问。

 

“无事,剑之初的状况尚可,只是现在……”

 

“啸日猋已经联系素还真帮忙寻找解药,相信素还真的能力,你不用太担心。”愁未央安慰道。

 

慕容情点点头:“嗯。”

 

“对了,香公子呢?”他问。

 

“他没有先回来吗?”慕容情的心脏突然提起来。

 

“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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