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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佛】萍开水月溶金影(一)

缎君衡×楼至韦驮,其他cp随机掉落,随缘更新

厉族一统天下if线,半架空背景(就是瞎几把搞,第一次天竞鏖峰局后几年

你生孩子我来养,你打架来我控场。留得性命青山在,夫妻双双把家还。(什么东西


看完佛妈退场心脏爆炸,没有什么刀能再让我心痛了,我还要亲手发刀(假的,冷漠.jpg

有bug,ooc莫怪



 

春寒料峭,虽是小雨无风,路上的行人仍然一个个冻得两条腿打摆子。这样的天气里出门很难遇到脸色好的人,何况在边城守门的兵油子,进城的队伍排得老长,牛马粪便混在泥水中,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溅上他们的靴子,小兵心中更加不耐,拨了半天没看出牛车上半干不干的木柴有什么问题,随手扯下赶车人腰上挂的钱串子,一脚踢上他的小腿:“滚!”于是队伍终于又前进了一点。


 

或许还是有一些人是高兴的,就是城门外那些小茶棚的老板,陈旧污黄的雨棚下挤满了休息躲雨的过路人,汗臭味和霉味无孔不入,但又无处可躲。想要一块躲雨的地方只需要抢,想要一个地方坐下来歇脚就得多给几枚铜子点个茶。挤满了人的茶棚下光线昏暗,湿粘的空气如有实体,但是干地有限,再讲究的人都不得不挤在一起,这边却不自觉被空出了一个小圈,圈中一大一小,穿的都是单薄的素色麻衣,站在人群中央干净得不像凡人。


 

小孩才过大人膝盖一头,站着还不太稳当,手上紧紧攥着大人的袖子,腕上绕着佛珠,小脑袋转来转去,和他的头发一样黑亮的眼睛左看右看,十分的惹人怜爱。大人一头银发披在身后,不同于其他避雨人带着伞或者披着蓑衣,头上只有一顶帷帽,微微低着头,却也不看孩子,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一串珠子,随着内中手指细微的动作转动。


 

他在念经。


 

圣王征战苦境数百年,最初和最后的抵抗势力都是天佛原乡。圣王天生命格,所向披靡,自命圣方的抵抗势力推算多时,得知唯有先天五气可解,天之佛筹谋既久终于聚集先天五气,但其中太极之气在战前无端逸散,决战却不能再推迟,最后果然落败,佛乡方面的主导者天之佛亦在此战中身受重伤不知所踪。此后虽仍有蕴果谛魂、裳璎珞等领导,也难以挽回大势,很快兵败溃散。力战者身死阵前,无愧天地;苟且者忍辱隐没,俟机反扑。


 

佛乡覆灭,余下的联盟便不攻自破。圣王毁佛灭道,而后再教化以圣言,自此圣朝才真正完成建立。


 

现在过去五年,在投诚圣王的那些佛道遗脉的努力下,当朝对民间的佛道信仰的禁令有所松懈,和尚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不会再被不由分说套上手枷拖进牢里,但绝大多数普通百姓见到相关的东西仍然心有戚戚,总是敬而远之。


 

小孩站久了,无聊且疲倦,眼皮子逐渐耷拉下来,脑袋一点一点,最终坚持不住,手上稍微一松,就要倒下来。


 

这时一只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扶住了他。小孩一个激灵睁开眼,转过头看他,是一个穿着一身紫的男人,金棕色的头发向后梳起,笑得像个狐狸。


 

“质辛。”上面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一时不辨男女,倒是非常好听。


 

小孩连忙从男人怀里扭出来,躲到另一边抓住大人的衣服。


 

“母亲!”小孩紧张地抬头看那人。


 

缎君衡还蹲在地上,他也抬起头,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帷帽下的白纱没有完全挡住那张脸,虽然眉目寡淡,不过单是容貌也足够惊艳了。


 

与那孩子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干笑了声,站起来说:“这位夫人,孩子还小,不该让他一直站着。”然后指着自己先前的座位:“如果不嫌弃,可以先抱他坐在这里。”


 

楼至韦驮犹豫了一下,转头看见质辛渴望的眼神,弯腰把他抱起来,小心坐到后方的长凳上。


 

“多谢。”他低声说。


 

缎君衡又笑了开来。


 

质辛真正坐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后反倒不那么困了,当然主要是对面前这个男人好奇,视线转来转去总是回到他的身上。缎君衡对他眨眼,小孩立刻转向别处,动作稍大,惊动了孩子的母亲。楼至韦驮停下手中的念珠,搂着质辛的手臂更紧了一些,原本放空的目光投向缎君衡,没有温度的眼神让他感到背后腾起一阵寒意。


 

他莫名心虚,解释道:“令公子乖巧可爱,缎某家中也有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儿子,出门在外心中挂念,所以看到别的孩子也会多注意一些,并无恶意。”说着又大着胆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我这里还有点零嘴,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东——”低头一看纸包打开,里面是一片片的肉干,缎君衡闭上了嘴巴。


 

夭寿,他怎么忘了糖炒栗子已经被自己吃光了,只剩下这个,看小质辛的眼神肯定想吃,但显然不敢动,这位夫人口中颂佛,大概率是不吃肉的,孩子的话——很可能也不被允许吃肉。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多谢好意,不过不必了。”


 

意料之中的拒绝,缎君衡松了口气,收起肉脯,真心实意道:“抱歉,是缎某失礼了。”


 

楼至韦驮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缎君衡听到一些隐秘的嘘声。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个孤身带着孩子的美貌妇人在哪里都很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好奇的,龌龊的,怜悯的。不过缎君衡知道那位夫人完全不会把这些看在眼内,只因他能从对方的气度步态中推断出深不可测的实力,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一会雨终于停了,待城门口的队伍也差不多没了,楼至韦驮抱着质辛站起身对还站在一边的缎君衡微微躬身,而后转头踏上稀烂的泥路,脚步不紧不慢,鞋裤没有沾上一点泥水。


 

缎君衡笑了一声,也走出茶棚。


 

他远远跟在那对母子后面进城。


 

质辛趴在他母亲肩头,微风吹动帘幂,扑到他脸上,他便挥着小手要拨开那麻烦的白纱,只是拨开了纱布还有母亲轻飘飘的白发,缎君衡看着觉得有趣,不由笑出来。


 

那孩子好像说了什么,但是街道上人声嘈杂,缎君衡听不清,只是看到他的母亲停下脚步,腾出一只手理了下头发和帷帽,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


 

质辛的视角不再被遮挡,便直直朝缎君衡的方向望过来,缎君衡下意识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回神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好像跟小孩玩躲猫猫一样。再回转到原路上,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算了,先找客栈住下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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