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

【皇名】残春尽月（上）

皇剑孤臣/名剑绝世

有bug，ooc莫怪

天越里番

凤爪劳斯的梗

略强制

绝世带着孤辰回到自己刚刚买下的院子。地处小镇的边缘，离市集不算太近，但也在脚力能及的距离中，尚且算得上方便。

最重要的是清净。

院子久未有人居住，他从牙保处买下时顺便让对方找人打扫了一番，现在看来那牙保找的人过于负责了些，收拾得太干净太整洁，实在不像一个渡船打渔的农人常住的居所。

——当然这些破绽并不重要，他要骗过的是一个天真到把自己卖了还给人贩子数钱的笨蛋，正如他所有的伪装不过是一个檐帽一身蓑衣，足够了。

孤辰果然没有任何多余的问题，随在他身后，在进门后体贴地帮他掩上院门。

夜色朦胧，纤细的月牙落在远处的树梢上，绝世回过头，见到孤辰认真地盯着他，要等他指示的样子，微微一怔，视线下移却看到对方还穿着与悦皇神都兵马鏖战过后的破损血衣，掩在衣袖下的手不由握紧。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门边的提灯，引着皇剑孤臣往里面走。

“冒昧来此借宿，实在是打扰了，船夫家中还有其他亲人吗？”身后之人问道。

绝世放缓脚步，侧身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便走到了屋前，推开了房门。

“多谢。”皇剑孤臣又与他欠身，一路上他不知见了多少次，心里对此莫名烦躁，只当没看见，直接往里面走去，在桌边引燃了两个灯台。

孤辰看着船夫拿出来的一套崭新衣物，心中十分感动：“这是给我的吗，其实我只是短暂借宿，实在不必——”

不然是让你穿着那身脏衣服直接睡我的床吗！绝世摇了摇头，只让他在这里等着，然后又转身出去。

孤辰在原地等了一会，听到外边有点动静，觉得实在不放心，又顺着灯光找到伙房，却见船夫正吃力地搬动一个大浴桶，连忙走上前道：“让我来吧，是要搬到哪里？”

绝世泄气地松开手，指着他搬到房内，又让他自己去添了两桶热水，扔给皇剑孤臣两块毛巾便离开了。

皇剑孤臣对着屋子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该做什么，开始解身上的衣袍扣带。

绝世靠在门边站着，听到里间传来水声后才迈开脚步。

他回到伙房拿了个半凉的馒头开始啃。

过去一身顶先天的功体，才成了剑神没两天就全都换出去，如今不过一介凡夫，虽然没什么可后悔的，但要重新习惯的远远不止饥饿和伤病。

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件一件来。获得孤辰的初步信任实在太容易了，接下来想办法让他留在这里也未必会有多大的困难，虽然意外已经发生了。

所有的意外都在“剑神绝世”上——孤辰没有忘记“剑神绝世”，并且坚持要去寻找“剑神绝世”。绝世不知道是该感谢苍天对他最后的顾念，还是该咒骂死神办事不靠谱。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包售后。

他味同嚼蜡地把一个馒头吃完，拍拍手站起来，又走到孤辰所在的房间门口，里面已经没有水声了，绝世正欲上前探听情况，却见房间的门从里面推开，他后退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出来的人及时上前抱住。

“抱歉，有扭到了吗？”

他被搂着靠在孤辰胸口，熟悉的温柔声音就响在他头顶，一瞬间让他头皮发麻，连忙推开对方，逃开好几步，背过身掩住侧脸。

“额——”皇剑孤臣怀中空空，尴尬地收回手：“对不起，是我失礼。”

绝世摇摇头，整理心情转回来面对他：“啊——”

“是说让我早些休息吗？”

“啊。”绝世点点头，引着他往里间。

“船夫也早些休息。”他说着，跟到屋内却只见一张床，枕被铺设齐整，船夫将灯放下，对他一点头便要离开。

“请等一下。”孤辰忽然说。

“啊——”还有什么事，绝世回过头。

“船夫将床铺让于我，自己又将去何处休息呢？”他回忆这座草庐的布局，虽然不小但并无第二个卧房的空间，自然也没有第二张床。

绝世指着角落的橱柜：“啊。”我打地铺即可。

“船夫身体状况不佳，夜里寒冷，可能会引发伤痛，还是换你睡在床上吧。”

“啊。”绝世摇头。

“即使如此，这张床也足够大了，若是不介意我们亦可同寝。”

绝世仍是摇头，不再与他争辩，直接去取了被褥去外间。

“船夫——”皇剑孤臣喊了一声，不见对方回头，只能在原处叹了一口气。

夜里孤辰难以入眠，说来他其实并不困倦，又担心着外间的船夫，只睁眼望着顶上的床帐。

他心中实有很多疑惑未解，最大的自然是关于绝世。他如今的记忆显然不完整，与绝世过去的回忆也断断续续，甚至绝世的面容也——明明好像马上就要想起来，脑中的影像却如隔着雾看景，总不能辨识真切。

他没能静思太久，便听到了外间传来细碎的人声。

是船夫！

孤辰立刻直起身，下床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船夫在棉被下蜷成一团，微微颤抖，口中漏出细小的呻吟。

“船夫？船夫？”他蹲下身探查船夫的情况，只摸到一层冷汗，对方也没能听到他的呼唤而醒来。外面冷风呜咽，门缝下有细小的寒气扫入，孤辰便当即掀开棉被，将他抱出来，带到内间。

他方才离开的被窝里还很温暖，船夫挨进去便紧紧拉住被子，本能地躲到温暖的地方，孤辰略一犹豫，便也躺了进去，抱住对方瑟瑟发抖的身体，一边运功为他取暖。

船夫在他怀里渐渐安稳，呼吸慢慢平复，孤辰才放下心来。此刻的气氛让他感到莫名熟悉，自醒来后心中便若有所失，这种熟悉的安宁暂时为他填补了空缺，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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