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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名】思春台(上)

屠苏孤辰(皇剑孤臣)/名剑绝世

原剧向啊啵哦

思春台的设定来自侯娘春宵幽梦楼外一个躺上去就会做春梦的石台

有bug,ooc莫怪


屠苏孤辰看着名剑绝世把那银色的小刀在火焰上烧至发红,突然听他喊:“按住!”屠苏孤辰连忙照做,紧紧压住伤者的肩臂,另一头那青年妇人也死死按在伤者的大腿上。名剑绝世把小刀从火焰上拿开,看着刀面上因温度骤降而急剧变化的晕彩,然后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刺进溃烂的皮肤,飞快切下那处腐肉,原本浸着死味的空气里隐隐散开一股焦香。

这时屠苏孤辰掌下的伤者才嚎出杀猪般的叫声,这边名剑绝世已经扔下了刀,取过准备好的药泥涂在了干净的伤口上——那人的痛呼的声音又一次爆发,吓得外面不知道蹲在哪儿的野猫跳烂了几块破瓦,劈里啪啦砸了一串。

待名剑绝世用纱布将那伤口包扎好,在场四人才稍稍放松下来,同出了一口气,屠苏孤辰松开了手,后退半步,这才意识到额头一片清凉,应是先前过于紧张而出了汗,抬头时见名剑绝世对他笑了一下,接住了对方扔过来的白色手帕。

凑近便能嗅到手帕上淡淡的香气。

那天他被名剑绝世拦道,才知道兄长又派人追杀自己的事。当时名剑绝世提出,虽然这批杀手的水平不值一提,但对方不轻易放弃的话,难免会有疏忽落难的时候,不如两人一起,方便照应。屠苏孤辰被他真诚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左右他离家后也没什么确定的目的地,最终没有拒绝,之后的好些天便跟在名剑绝世身后,陪他布施义诊。

处理好病人的伤口,名剑绝世留下了一些散碎银两,以及接下来数日足用的药材,与那妇人说明配比和禁忌,便在这夫妻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外间日影已斜,不过天色还算亮,绝世便准备敲开下一扇门。正当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忽然冒冒失失冲上来,直接扯着名剑绝世的手大声哭号起来。

绝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问他何事。

那人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大致是他住在城外近郊,今日老父突发急病,他紧赶慢赶进城找大夫,然而城西那两个医馆的人都嫌太晚不愿出城,出诊要加双倍诊费,他实在难以承担,后来听人说这边有两个小大夫给人看病不要钱,便一路寻过来。

名剑绝世自无不可,当即决定跟那男子出城看诊,屠苏孤辰也背着药箱紧随其后。


三人行至城外野地,便开始沿着树林边缘开始绕圈。屠苏孤辰察觉不对,拉住绝世的手,被对方回握住。屠苏孤辰没来由一阵心悸,见绝世转身对他偷偷摇头。

那人察觉这边稍微慢了些,便要回头来看,绝世急忙松开了屠苏孤辰的手,和他拉开了半步距离。

那男子等了两步,凑上来说:“马上就到了,不知道家父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还请两位快一些,天这么晚了,实在过意不去。”

名剑绝世退一步避开那人再次伸过来的手,男子尴尬陪笑,又佝偻着背转过身,眼睛时不时瞄向随着日光的渐隐而越来越幽深的小树林。

晚归的鸟儿蓦然惊起,吱吱喳喳冲出层叠的树冠,绝世又停了一步,随意朝树林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破罐子破摔,憋着一股气直接从里面冲出来,后面连着一串人大呼小叫,把领路的那个也撞倒在一边,还朝绝世二人撒着什么药粉。

“屏息!”绝世捂住口鼻说了这句话,却是连剑都没有抽出来。他与屠苏孤辰背对背,被这群的强盗围了一圈,其中拿刀的拿刀,拿绳子的拿绳子,个个凶神恶煞,连先前领路的那个也不知从哪捡了个长棍,死死盯着中间的两个少年。

“小美人,这药是我重金调制来专门针对坤泽的秘方,可不是你们憋会儿气就能抵挡的,乖乖交出所有的财物跟我们走,兄弟几个没准还能对你们温柔一点!”

屠苏孤辰眼皮一跳,放开呼吸,他们说得没错,现在他已经能闻到身后散出一股甜香——比之前偶然从名剑绝世身上传来的要浓烈清晰得多。他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屠苏孤心上,却听一声冷笑,飘渺香风倏忽而过,那十来人便不再能动弹一下,定定立在原地。

“我不能动了?怎么回事?”一人发现自己连脖子都不能转动分毫,慌张道。

“我、我也……”

……

名剑绝世不再理会他们,从袖中掏出了颗药丸吞了下去,又摸出一块膏药拍在了自己后颈,远远地对屠苏孤辰喊:“走!”

屠苏孤辰松开剑柄,背着药箱跑两步跟上来,名剑绝世眉心一皱,扔给他一颗白色的药丸:“不是让你屏住呼吸?”

屠苏孤辰接住药丸,有些犹豫,迟疑道:“其实我不是……”

“我自然知道你是乾元,这颗正是乾元的抑情药。”名剑绝世突然把一块清凉的东西拍在了他的脖子后面,冷得屠苏孤辰一个哆嗦,“你以为我也和那群蠢货一样把你当坤泽吗?那我还行什么医,快吃下!”说完便捂着鼻子退开了好几步。

屠苏孤辰看着他突然远离心中莫名空落。方才他的全部心神都在绝世的香气上,一个不注意自己的气味也被引了出来。

——原来他知道。屠苏孤辰回想这些日子与名剑绝世同行,虽无过分亲昵,却也因为他刻意隐瞒和压制属性而没有特别避嫌,这样一看,四围的光景又暧昧了起来。

然而名剑绝世是佛门中人。

一阵晚风携着水汽扑面而来,层叠的灰蓝色云朵沉沉盖在天穹上,名剑绝世又在前面喊他:“走啦,你还在发什么呆!这天要下雨的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回客栈!”


他们果然没能来得及赶回城里,只能匆匆躲进路边一个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破庙。庙里的神像排位已经不能分辨,遍地残砖碎瓦,屋顶也滴滴拉拉着漏雨。

绝世拆下了残破的门框生火,脱了淋湿的外衣架在上面烤,转头问屠苏孤辰:“你的衣服也湿了吧,不脱下来吗?”

他又要拒绝,名剑绝世站起身直接走到他面前:“又不是脱光。”

屠苏孤辰不动,偏过头去看地上的火焰,绝世浅蓝色的外袍横在上面,微微晃动。

绝世忽然笑了一声:“看着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你若是染了风寒,那还是我受累。”

沉默许久,屠苏孤辰终于开口:“我脱就是。”说着他便低头开始解腰带,磨磨蹭蹭脱下来,马上便被绝世抢了过去。

他出身世家大族,从小不曾理过那些琐碎俗事,手脚在武道之外的任何地方都笨得很。一开始名剑绝世自然是打过让他干活的主意,不会做可以教,然而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反倒一手为他包揽日常,屠苏孤辰便只能帮他出一些粗力。

他看着名剑绝世在火堆边摆弄他的衣服,一股绵长的温暖在他的血液里缓缓蔓延。

“站那里做什么,过来呀!”


在那座难以分辨的塑像拈着不知什么花的左手边有一方石台,长宽勉强可以容纳两人并排躺下,看不出用途,边沿的花纹都有些模糊,但相比这个破庙里其他所有东西都要清爽完整得多——稍微清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便是一个几乎算得上奢侈的床铺。

临到头,屠苏孤辰又扭捏了起来。先前他与名剑绝世走过许多地方,有时借宿人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同卧一铺,有时露宿荒野相依取暖,那还要更靠近一些。

其实并非心无杂念。他知道,绝世又怎么会不知道?春风欲解心千结,拂衣杨柳系韶光。

再晚些时候,两人背对背躺在那石台上,中间空出的距离不足以完全避开对方的体温。屠苏孤辰枕着手臂,静静看着眼前燃烧的火堆。外间雨声仍然很大,时有寒风穿堂而过,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并非不能忍受。就在他终于有些困乏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人翻身的声音,衣料摩挲了一阵停下来,有温热的呼吸扑在屠苏孤辰的脖子上。

他不知为何不敢睁眼。


绝世盯着神像下被虫咬得不成样子的供桌桌腿,清醒得像是有人拎着他的眼皮。他自然是知道屠苏孤辰也醒着,像自己一样难以入眠,或许也像自己一样的心思不定。

他终于耐不住焦灼,翻了个身,朝着屠苏孤辰近在咫尺的后背伸出一只手,却又在指尖将将碰上去的瞬间停了下来。

他将那只手收了回来,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屠苏孤辰回去的路上,下人们看到他不约而同露出了暧昧的微笑,第一个第二个他当没看见,遇到第三个第四个的时候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昨天他与兄长比试,险胜半招。结束后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孤辰十六岁了,是个大人了,明日会送他一个礼物,语毕朝他挤了下眼睛,也是这样暧昧的表情,或许还有些其他什么东西。

因此他来到那对紧闭的雕花门前时顿了好一会,才把手放到门上——以他的耳力,很容易便能分辨出里面多出了个人,呼吸不稳,心跳过速,沁人的甜香自门缝里泄出一点,闻起来是个坤泽。

这种情况很难办,对方极大可能被下了药,他不能让这样一个坤泽自己离开,若是让下人来带走对方更不知会造成什么结局。

最后他决定先去一趟药房,正要收回手,却听到里面的传来一声模糊的“孤辰”。

这声音把他的手掌粘在了门上。

屠苏孤辰推门进入,那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在这味道里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热水,脑子不知是被泼清醒了还是被浇糊了,合上门便像做梦一样往里面走。


……(中间请看链接)


危机一刹,屠苏孤辰闪身躲过要害,那把匕首堪堪擦着他左臂飞过,不待他转身后退,第二击已经来到,是一根尖细的长簪,屠苏孤辰就地滚了一圈,在对方再次冲上来的时候捡起对方刚刚扔过来的匕首朝后方掷去——接下来他甚至没有听到惨叫,一声重物坠地,屠苏孤辰回头,看到那女子趴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大股的鲜血从她指缝间流下来。她一只手费劲地往前爬,极力抬起那张苍白的面孔望向屠苏孤辰,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屠苏孤辰很早就跟随兄长对抗精灵天下,但这同在战场上面对千百万人的生生死死完全不同。他不敢看床前那具美丽的尸体,地上呆坐了很久,直到那蔓延在地毯上的血花爬到他的脚下,才摇摇晃晃站起来,收拾了一些衣物钱财,潜入夜色之中。

自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故乡。


现在他又只剩自己了。


天色微明,灵云寺内已经响过数遍钟声,白羽忘云僧布置过早课回来,见一人跪在院中。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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