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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名/皇雪】旧恨遗肠回梦伤

皇剑孤臣/名剑绝世(双向暗恋)

!!!东皇雪视角,有东皇雪单箭头皇剑孤臣

原剧向扩写,青涩少年的狗血三角故事,暧昧向,你爱我我爱他

说起来这三个人都是和雪的意象联系在一起的

!!!雷点我讲清楚了哦不要打我

写的时候没想太多,时间线相较原剧大幅改动

补:写在20集之后,名剑绝世多年后再见东皇雪(虽然原本也不完全是按原剧来,不过感觉上差得有点多orz,梦铃心到底是谁写的我杀了他)

有bug,ooc莫怪


她一直很了解自己是生活在什么样的阴影之下。

父皇号称神主,实际所辖不过一个小小的悦皇神都,甚至做不了一个土地神的主人。每当他把那对幽冷的眼珠转向自己的时,东皇雪便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被某种生活在阴湿地穴之下的爬行动物打量,在他眼中自己根本称不上是猎物,塞牙缝尚且不足,用做诱饵也钓不来什么像样的好肉。父皇如此,与他心意相合的母后又好到哪里去?心意相合,不一定是两心相印,情意相投,也可能是同心共利,狼狈为奸。

蛇通常有一张对它来说过大的嘴,却仍然总是妄想吞下比它的嘴还要大的东西。

所以当东皇天下把一个昏迷的清秀少年交给她照看的时候,她心中并无波动。

屠苏孤辰对东皇天下来说是一个值得收敛眼神的猎物。为屠苏孤辰拿来最好的伤药,让最宠爱的女儿悉心照料他,传他武学,教他兵法,倾囊相授,最后交予他悦皇神都兵权——这些付出不是白给的,天性善良的屠苏孤辰很快成为了东皇天下最趁手最强大的武器。这个本该令他满意的结果却在发现屠苏孤辰已经能轻易打败他的时候对他当头一棒,宛若云泥之别的天赋之差让东皇天下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火焰在屠苏孤辰拿回皇剑无情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东皇雪低头站在一边,这是与她无关的事——这些事情向来和她无关,此刻她心中却如履薄冰,拢在袖中细白的双手绞在一起,汗湿的手心仿佛有一块烙红的铁块。

此刻即使单纯如屠苏孤辰也意识到气氛不对,心中稍有犹豫,片刻便也消散了,他暗叹一声,自背后解下皇剑无情,单膝落地,双手奉于东皇天下面前。

“微臣愿将圣剑皇剑无情献给神主!”

罢了,神主对自己的恩情此生难偿万一,虽然皇剑无情是绝世帮助自己取得,但两面为难终要取舍,绝世日后若是不悦自己担着就是了,他也该对绝世做出补偿。

本是仙人以千年雪玉所铸,剑已生灵,即使封于紫金剑鞘之中,离自己尚有三尺之远,东皇天下便感受到皇剑无情散发出的冰寒冷意,令他战栗不已,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他心中的妒火冷却下来。

并未熄灭,不过是埋得更深。

他控制不了皇剑无情,即使接下也不过徒增笑柄。

“不必,爱卿得到圣剑的认可,是爱卿的机缘,应当好好珍惜才是。”他这样说着,想弯下腰扶屠苏孤辰起身,越往近前越感受到那把剑对自己的威压,皇剑无情在烛火下的紫耀华光刺得他眼睛发痛,东皇天下最终也没有再往前一步,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是。”屠苏孤辰心中也松了口气。绝世废了大力气帮自己找剑,下次见面真的空手赴约,怕是要大闹一场。

报告过军务,屠苏孤辰便告退了,心中再无他疑,平稳地退出大殿。却不知道他离开后东皇天下把一套茶具摔得粉碎。

东皇雪沉默地立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对砸到自己脚边的东西毫无反应,好像一块石头。


屠苏孤辰得到皇剑无情,便给自己改了名字,叫皇剑孤臣,孤臣与孤辰谐音,也表明自己的忠心之意;皇剑取自皇剑无情,这样也能与绝世为自己取的名剑绝世四个字相配。

屠苏孤辰过去守护神都,时常需要到各处巡逻,费时费事,总不能顾全;皇剑孤臣发现取得皇剑无情的雪峰顶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整个悦皇神都的情况,便向东皇天下请示驻留北峰顶,以便皇城防卫。

原先尚能常常相见,至此便不一样了。

东皇雪未曾习武,上雪峰顶并不容易,驾着马车赶半天路,还有好一段只能步行。此时东皇天下已经对更进一步讨好屠苏孤辰失去了兴趣,不再要求东皇雪接近他,但东皇雪却好像突然来了兴趣,隔段时间便张罗一堆酒食补给亲自送过去。

远离神都,周围只剩凛凛寒风和漫天飘雪,皇剑孤臣一人站在其中,天地缈缈,红尘不染。

没有那些多余的眼睛,没有那些多余的算计,东皇雪却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皇剑孤臣自然早就知道东皇雪来到——悦皇神都范围内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少年将军见她一人站在这里,暴露在风雪之中,便去拿了毛氅给她披上挡风,撑起伞为她遮住落雪。

“此处风寒,公主好意微臣知晓了,天色将晚,便让微臣送公主回神都吧。”少年一半身子露在伞外,最靠近自己的撑伞那只手也离她有一尺之远,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下垂。

始终保持着适当的疏离和恭敬,就和过去一样。

但是这样也很好,没有多余的人事,只有东皇雪和屠苏孤辰,撑着一同把伞。

然而她再来时远远听到一阵剑锋相接的声音,心中一惊,急急跑上前,眼前尘沙狂卷,鸿雪袭天,与皇剑孤臣对敌的是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刀光残影飞速变换,剑气四扫,在雪地上打出一道道深痕。

东皇雪突然闯进斗坪战场,不意一道剑光直冲她去,眼看就要打在她的身上,东皇雪心中一片空白,却见那个陌生少年身形一动便从皇剑孤臣身边消失,随及出现在自己面前,长锋一挡化解了危机。

“阿弥陀佛,施主无恙否?”那黑发飞扬的少年收剑回鞘,关切地问道。

一身江湖侠客的打扮,却作佛家言语,东皇雪愣了一下。

“公主,是微臣冒犯。”皇剑孤臣也连忙收剑赶过来,倾身道歉。

那少年听了也手持佛礼,装模作样地道歉道:“诶,施主竟然是悦皇神都的公主吗,贫僧真是失礼了。”

“阁下是?”

皇剑孤臣介绍道:“这位是名剑绝世,是我来神都之前认识的好友。”

名剑绝世,皇剑孤臣,这对名字似乎明晃晃地昭示着什么,但这两人却坦荡得像阳光下展开的河蚌。

“叫我东皇雪就好,”她说,“我也是皇剑将军的朋友。”

名剑绝世展眉一笑,一手拍在皇剑孤臣的肩膀上道:“既然是孤辰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我就叫你小雪了!”

“绝世,不得无礼!”皇剑孤臣急道。

“无妨,”东皇雪发自内心地微笑着,“这样很好。”

东皇雪过去从来没有朋友,她的身份让他人难以靠近自己,她的性格让自己难以亲近他人。毫无疑问,不论是皇剑孤臣还是屠苏孤辰都不是自己的朋友,他是父皇指示的任务对象,是自己偷偷恋慕的少年,是幻想中带自己离开这个冰冷地狱的救赎,但总不会成为她的朋友。

但是他给自己带来了一个真正的朋友,这该是非常令她开心的事情。

皇剑孤臣并非真正完全属于悦皇神都这个事实让她几近枯竭的内心久违地欢喜了一阵。皇剑孤臣在国域之外的牵绊越深,东皇天下便越难以控制他,让他离开悦皇神都的成功率也高了不少,她甚至可以期待一下皇剑孤臣跟着名剑绝世离开的时候,愿意带自己一起走。

名剑绝世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合适的朋友,他显然比木头一样的皇剑孤臣更留意人心,会稍稍逾矩以拉近关系,也不会过于冒失惹人不快,明亮带笑的眼睛平静的时候像鹰隼一样锋利,有的时候东皇雪会觉得自己在那样的目光里无所遁形。

但他终究认可了她。

这种情况很不坏,心底淡淡的苦涩与酸楚在这样真诚愉快的友谊面前一击即散,她从来渴望摆脱这个巨大的监牢,既然见到真正的阳光,便不会将自己困在狭隘的深井之中。

何况在遇到名剑绝世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屠苏孤辰或者皇剑孤臣放松欢笑过一次,而她自己也早已遗忘了欢笑的感觉。

慈后对她花时间在皇剑孤臣身上有些不满,东皇天下不置可否,只是冷漠地观察着一切。东皇雪一点也不在乎,仍是常常跑去北峰顶,带上酒菜和饭团,这个时候她终于像一个普通的少女,满心欢喜地去与朋友谈天游戏。来回奔波也让她的体力好了很多,自己驾车去北峰,拎着两坛酒上山也只是稍稍喘气,当然更多的时候皇剑养的小熊米多会过来帮她,有的时候皇剑孤臣也会来搭手。

她甚至开始幻想以后如果真的和名剑绝世皇剑孤臣一起漂浪江湖,自己应当不能太拖他们的后腿,至少要稍微学一点轻功。

他们已经亲近了很多,东皇雪几乎以为自己真正成为皇剑孤臣的朋友了——她曾多次要求,只是皇剑孤臣始终不愿像名剑绝世那样称自己为为小雪,她终究也不敢像名剑绝世那样喊对方孤辰。


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蛰伏在阴冷地穴的毒蛇终于按捺不住张开血盆大口,再一次试图吞下数倍于他的凶猛猎物,然而平庸如东皇天下,他所拥有的唯一手段不过是皇剑孤臣。

东皇雪很清楚他可笑的野心唯一实现的方式就是让皇剑孤臣去送死,在她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便急忙赶去北峰顶。皇剑孤臣迎风而立,平静如常,见自己来了又恭恭敬敬地道一声公主。

“这场战争胜利的希望太过渺茫,你该尽快离开这里!”她来不及平息一路跑上来的急促呼吸,第一次鼓起勇气紧紧抓住皇剑孤臣的手对他喊道。

皇剑孤臣摇摇头,把自己的手抽开,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伞为她撑起。

“这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微臣身为悦皇神都大将军,奉命保护神都,不可能坐视不管,公主请回吧。”

她的眼泪崩溃而下,冲着皇剑孤臣大喊:“这次的冲突是父皇作手挑起的,即使你今日不离开,赢得了这一场,日后还有第二场第三场,他早晚会害死你!”

皇剑孤臣身体一僵,复而又坚定道:“神主对微臣恩同再造,我相信神主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根本不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东皇雪哭着说。

“他是公主的父亲,公主不该说这样的话。何况不论神主是什么样的人,在神都危急存亡之刻,微臣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他想了想,又说:“假如微臣这次真的遭遇不测,麻烦公主替我把米多交给绝世照顾。”

她再也没有力气看他,捂着脸跪在雪地里哭泣。

此情此景让皇剑孤臣心中惶恐不安,他也急忙跪下,又不敢靠太近以致冒犯,拿出手帕也不知道该怎样递上去,只是小心地拍着东皇雪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只是假如,微臣不会有事的。”

东皇雪不知道前番那些美梦该如何挽回,为她带来希望的人此刻正一步步自愿走向地狱,她拉不回来,拉不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事情就像东皇天下计划的那样进行,皇剑孤臣以一当万,成功斩下敌方主将首级,却也在千军万马的围攻下负了重伤,性命垂危。

东皇雪平生第一次这样真诚地跪在她父皇面前,声泪俱下,请求东皇天下用悦皇神都的唯一一颗回元丹救皇剑孤臣的性命。

她哭到嗓子干哑,额头在冰冷的地板上撞到流血,东皇天下终于抬了下眼皮,应道:“孤皇当然会救他,这样以后,皇剑孤臣才会真正完完全全地,忠于孤皇。”

东皇雪跪伏在地,额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难以抵挡的寒冷和绝望随着东皇天下的话语一点点吞噬了她。

服下唯一的回命金丹,皇剑孤臣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沉沉地昏睡着,东皇雪寸步不离地照看他,就像屠苏孤辰多年前刚来到悦皇神都时一样。她轻轻抚过皇剑孤臣的脸,从眉毛到嘴唇,每当她心中稍微有一点点庆幸,更深重的悲凉便漫上来淹没她,像紧紧勒着脖子的套索,让她不能呼吸。

“绝世……”昏迷中的皇剑孤臣口中冒突然出两个字,声音很轻很轻。

东皇雪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而落,再难停止。

“绝世……”他仍然在念着。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里漏出来,东皇雪跪在病床前,一边哭,又一遍遍喊:“孤辰,孤辰……”

“绝世……”


夜间,东皇雪走出房间透气,晚风吹在她哭得发昏的眼睛上带来舒爽的凉意,她闭上眼睛,静静站在院中,却突然听到一阵衣物破风的声音,睁眼看到一个黑衣人落在她面前,正要尖叫时被捂住了嘴。那人拉下遮面的黑布小声说:“小雪不要喊是我。”

是名剑绝世。

“我去北峰顶没有找到孤辰,打听了才知道悦皇神都与南部开战,孤辰受了重伤,现在他怎样了?”他急急问着。

东皇雪松了口气,看向里面房间道:“皇剑将军就在里面,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在昏睡。”

“这样吗,”名剑绝世心中大石亦落,道:“多谢你照顾他,小雪。”

东皇雪勉强笑道:“我们之间要说什么谢呢。”

“哈,也是,那我去看看他。”

“嗯。”她点点头。

未及回神,一阵风吹过,名剑绝世便消失在原处,后面的门扉稍微晃了一下,一切便归于平静。

她又站了一会才回去房间,推开门见到名剑绝世坐在床边握着皇剑孤臣的手,十指相扣。

“万幸孤辰没事。”见到东皇雪,名剑开口道。

东皇雪摇头道:“他的命是用悦皇神都唯一的回元丹拉住的。”

名剑绝世察觉到不对,转头看她。

“我的父皇不是值得交托忠心之人,皇剑将军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偶然。”

“小雪。”

“出征前我告诉过他,劝他离开悦皇神都,不要再听命于父皇,被他拒绝了。”东皇雪低声说。

名剑绝世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去看沉睡中的皇剑孤臣,道:“我会再想办法劝他。”

谁都知道希望渺茫。

名剑绝世挠了挠头额头,突然说:“唉,实在不行趁昏迷把他装麻袋里拖走吧!”

“噗。”东皇雪笑了出来,复又低落下去,“他总是会回来。”

“是啊,唉!”名剑绝世重重叹了口气。


皇剑孤臣醒来后自然更加忠心于东皇天下,名剑绝世再劝几次也没有用,东皇雪也一日日沉默下去,去北峰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一日名剑绝世又来找皇剑孤臣,聊天时突然问他:“我似乎好久没有见到小雪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皇剑孤臣迟疑了一会,答道:“近来悦皇神都正在与西南的琅都建立交往,神主好像有意用联姻的方式。”

“小雪没对你说什么吗?”名剑绝世直直盯着他。

皇剑孤臣不敢再对上对方的眼睛,稍微偏了下头,说道:“没什么。”

“你真是个木头!”名剑一口闷掉剩下的酒,也不知道这酒是什么味道。

“哈。”皇剑孤臣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天东皇雪把披风盖在皇剑孤臣的身上,对他说:“我也只能把这个留给你了。”

她深深望着那双眼睛,每个噩梦惊醒的午夜只靠着这双眼睛的回忆,她的心脏便能像飘摇的雪花终于脱离狂风的拉扯安稳落地。

坐上远嫁的华车,东皇雪时时回望故乡,看的当然不是那个监牢般的皇城,而是皇城北面伫立的雪峰。在雪峰顶可以看到出入皇城的一切,他应当在那里看着自己远离。

摇摇晃晃的马车越走越远,她再回头,目力所及已经看不到雪峰,再回想那个人的眼睛,汹涌而来的酸楚逼得她坐不直身体,五脏六腑被满溢的痛苦挤压到变形。

他怎么会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但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的丈夫和她的父皇是同一类人。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天意就是这样,天意会让适合的人相遇,不会让不适合的人长久。比如她的父皇和母后,比如她和琅都夜王,一样卑劣无情;又比如名剑绝世和皇剑孤臣,一样明亮耀眼。

多年后母后生产小弟,不久衰弱而逝,她回到悦皇神都奔丧,见到沉浸在悲痛中的皇剑孤臣。

说起来皇剑孤臣比她悲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东皇天下和慈后而言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儿,但是皇剑孤臣确是不可或缺的倚仗。名剑绝世曾与自己说过屠苏孤辰的身世,为了保全兄弟亲情而远走他乡,反而被兄弟暗算,心中对情义的渴望不得不深藏,但直率如他又怎么能深藏?他们只需要付出一点关怀就可以获得千百倍的回报,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事实确实是东皇天下对皇剑孤臣远比自己和小妹两个亲女要好得多。

在花园中再遇到皇剑孤臣,东皇雪心中冷漠,面露哀戚,她走到距离皇剑孤臣面前,离到两步远的时候对方才意识到自己,后退一步行礼,问候道:“公主殿下。”

东皇雪安慰道:“皇剑将军也不必太过悲伤,母后一生为善,去后也是功德圆满。”

皇剑孤臣摇头道:“慈后本不该……是微臣的错,若不是当年神主将回元丹用在我的身上,慈后或许还有救。”

“不是你的错,你为神都豁命征战,这是将军应得的,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说。

他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公主失去母亲的痛苦远甚于我,实不该让公主再来安慰微臣。说一些别的吧,公主嫁去琅都,这些年过得如何?”

东皇雪也不自觉戴上微笑,轻轻地说:“我过得很好,夫君对我非常体贴。”

“这样就好,”皇剑微微低头,“绝世得知公主远嫁,心中也很挂念,这样我便能和他交差了。”

“他怎样了呢?”

“绝世受师命去闯白羽境天道,通过最后一关之前不能离开。”

即使他已经沉稳了很多,努力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对于自己这样熟悉他的人来说仍是太浅。东皇雪看着他,目光平常,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其中还有多少痴念。她问道:“将军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吗?”

“是啊,只能靠小白偶尔送信了。”

他静静站在草木春光之中,眼中的温柔慢慢覆过哀伤。


再后来东皇雪的丈夫参与到鬼智的计划当中,预备对悦皇神都出手,被她发现了也不慌不忙。

“你不会阻止我的。”他自信地说。

她微笑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琅都夜王大笑一声。

然后她亲自为这个计划添了一些趣味,眼看着皇剑孤臣茫然慌乱地从自己身边坐起,在纷乱地指责声中没有一句辩解就认下罪名,自请关进大牢,对自己的解释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所有加诸于他的侮辱都像穿林过巷的晚风一样不留痕迹,皇剑孤臣没有一丝一毫地怨怼,全盘接收。她心中有一些解气,却又有更大的空虚磅礴而至。

他怎么会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

东皇雪又一次在心里嘶吼。

她终于又一次见到名剑绝世,当年神采飞扬的少年如今也满头华发,浅蓝色的袖袍在月色下无风自动,明明是很轻很浅的颜色,他站在那里,沉重的威势就像一座山一样压过来,令人无法呼吸。

东皇雪挡在自己的丈夫身前,迎着名剑绝世寒冰一般的目光对他说:“如果要杀了他,那就先杀了我。”

“连你也变了,小雪。”名剑绝世眼中似乎有什么熄灭了,他深深叹了口气,提着皇剑无情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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