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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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雪的周末

【地天,修极,香情】按顺序来


我终于也忍不住写了个杂烩短篇,写到后面有点失控,全文字符数六千八,日常小故事,存在感不是很强的abo背景

死国大家庭,阿修罗夜神地天亲生设定,天狼星还是死神弟子

暂且给死神之子定下名字叫冥王

预警:委委屈屈香独秀,活泼开朗慕容情哈哈哈哈要打我的话轻点下手,我已经完成了我高马尾馆主的妄想哈哈哈哈哈


写几个刀龙里面没什么人的冷cp,呜呜呜

 

有bug,ooc莫怪


 


 

冬天太阳下得早,天者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被吞没,周围黑沉沉的。适逢周末,园区里往来的人车不多,昏暗的路灯像羸弱的萤火列在前方。

 

他家里人不少,但作为大家长的天者总是被排除在外。他偶尔也想和孩子们亲近一点,然而没有时间没有余力,他回家的次数不多,忙起来的时候连续一个月都是住在附近的酒店,何况多年的隔阂也不是放低姿态随便说几句话就可以打消的。

 

大儿子阿修罗早就成年离家,不耻自己的狠辣手段而拒绝按照安排进他的公司工作,但是和弟弟妹妹们始终保持联系,关系很好。

 

小儿子夜神刚上高中的年纪,目前还算听话,但有的时候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也有审视和疑问。

 

月声是弟弟无界尊皇的女儿,他和他的妻子鬼薄樱被自己安排在分公司驻扎,常年在外,女儿便给自己照管,她比夜神大两岁,也还在上高中,心思敏感,有点怕天者。

 

最后一个孩子,比夜神小,目前在上初中,是天者过去的合作者死神的遗腹子冥王。他的母亲产后大出血没救过来,父母双方都没有其他亲人遗世,天者从一大群不怀好意的竞争者手里抢到他的监护权,当然天者怀的也不是好意,为的是死神手里的几个新药专利。冥王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天生的狐狸,天者也没有打算就靠讨好他过活,把他抢过来只是为了防止他与自己的对手过早接触以致其他变数,在冥王有所行动之前死国制药的研究所会找出替代配方,做好一切准备。

 

还有一个人,世界上唯一可以理解自己、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

 

回去的路上他都心不在焉,车马和人声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所以他推开门,温暖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愉快的歌声让他愣了好一会。

 

月声在弹钢琴,夜神坐在她身边和她合奏,冥王反坐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们,阿修罗带来了尚风悦以及卢卡笨帝,死神弟子天狼星也在。一群人围在边上唱歌玩闹,茶几上摆满了酒和饮料,还有甜点和烧烤,不远处的餐桌和厨房一片狼藉,空气中飘着甜蜜的奶香和孜然的气味。

 

里面的人听到推门声时也毫无准备,琴声戛然而止,一个个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掩不住惊慌。

 

月声连忙站起身,小跑过来说:“您回来了。”一边帮天者接过外套,在玄关抖落衣服上雪水挂起来。

 

“嗯。”他换了鞋子,就准备直接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月声追上来问:“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他摆摆手,又顿了下,回头说:“你们继续,不要管我。”

 

别墅里有中央供暖,但是独自一人的房间里还是有点冷清,天者只开了盏小灯,他拿了条毯子靠在沙发上,想先眯一会。

 

房子的隔音尚可,窗外风雪茫茫,里面没有一点风声,不过楼下的钢琴声还是没能完全挡住。月声他们又开始弹奏,不过他在这边听得隐隐约约,辨不出曲调,像细小的水滴拨弄树叶。

 

说起来这些是他养的孩子,但实际上是几个孩子互相照顾着长大罢了。最开始阿修罗小时候他还会做点什么,但那个时候一切刚刚起步,并不比现在清闲多少,大多数时候还是靠保姆和钟点工。后来阿修罗长得很好,能料理好自己的事情,其他孩子陆续加进来也能井然有序地生活下去,自己只需要提供房子和钱,再往后,可能什么都不需要了。

 

这本不是他想看到的,但也是他无从选择的。

 

他偶尔也会冒出点不合时宜的想法。比如说月声喜欢音乐,不出意外以后也会学这方面的专业,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和文艺圈子里的人有点交往,于是在之前死国制药主办的一个研讨会后台,他意外地见到半退隐的歌唱家阿多霓作为酒店方的接洽人出现时,他突然问对方可不可以出席他的私人聚会。慕容情有点尴尬,他委婉地拒绝道:“我会考虑。”

 

天者有点失望,只是这种事强求不了,况且再想一想,这种心血来潮的安排对那几个孩子来说,或许惊吓大于惊喜。

 


 

天者的来去没有太影响年轻人们的心情,一群人玩到深夜,也不敢把这烂摊子留到明天早上让钟点工阿姨打扫,虽然都累得不行但还是把垃圾都收了起来。

 

笨帝和卢卡本来走路就不怎么稳,现在已经东倒西歪了,没有喝酒的天狼星一手拎一个;尚风悦也醉得不轻,整个人趴在阿修罗的胳膊上。他们摇摇晃晃地走到玄关,还没来得及上前,锁枢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大门就被推开了。

 

门口的白色灯光有点刺眼,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正准备进去。他黑色的头发、衣服和箱子上都沾上了白色的雪花,踏在地毯上的鞋底下面渗出湿迹。伴着飘雪和寒风出现的男人冷冽而高大,像一尊神像,卢卡笨帝被吓得挣扎着躲到天狼星后面,尚风悦也骤然清醒了点,站直了身体,不动声色地往后挪。

 

“父亲。”阿修罗先开口,他也有点紧张。

 

“地者。”天狼星说。

 

“嗯。”他点点头,关上门,然后走到里边换衣换鞋。

 

阿修罗犹记得豫了一下,还是说:“母亲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吃东西。电饭锅里还有燕麦粥,父亲一会……”

 

“我知道了。”他说。

 

“那我们先走了。”阿修罗说。

 

“路上小心。”地者说。他换好鞋子拎着箱子往里面走,给他们腾出地方。

 

阿修罗拉着还有点迷瞪的尚风悦往角落里靠,给他换鞋穿衣,圈上围巾,然后再给自己套上鞋子和外套。相比他们,天狼星那边就粗暴多了,两个小老头一有机会就捣乱,他不得不快速完成。所以阿修罗结束的时候他这边也差不多了,就是卢卡扣子扣歪了,笨帝的帽子戴反了。

 

阿修罗朝夜神挥了挥手,便打开大门。

 


 

地者端了碗粥在外面敲门,没有反应,便轻轻按下门把,推门进入。

 

天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地者坐在他身边,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过了好久反应过来,眼睛里的景象还有点模糊,头脑还在发懵。

 

“你提前回来了?”天者问。

 

“嗯,你先喝点水。”地者端起放在小桌子上的水杯要递给他。他刚刚醒来,四肢麻木,手臂也举不起来,地者凑过来把杯沿靠在他嘴边,小心地倾斜水杯,让温水流进他的嘴里。

 

“够了。”天者在间隙里扭了下头。

 

“好,坐起来喝点粥吧,吃完再洗澡睡觉。”地者说。

 

“不用。”

 

“是阿修罗他们给你做的,不过好像不敢送上来。”

 

“——好。”

 

地者微不可察地笑了下,扶着他坐起身,把小桌上的碗端过来,正要喂,天者却说:“我自己来。”

 

“嗯。”

 

地者弯着腰,等他接过碗,才站直身体。

 

他望向窗外,看见底下天狼星和阿修罗在清理车上覆盖的积雪,一粉一绿两个脑袋在边上窜来窜去,互相扔雪球,尚风悦挥舞着阿修罗的红围巾,不知道在喊着什么,月声和夜神也带着冥王跑出来加入打雪仗。

 


 

 


 

“你们直接回家吗?”天狼星发动汽车。他们刚刚在雪地里耽误了挺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兴奋过头的三个人塞进车里,天狼星和阿修罗也满头大汗。

 

“是,麻烦了。”阿修罗回答。

 

尚风悦消耗完精力就再也睁不开眼了,现在靠在阿修罗肩膀上睡觉,鼻孔朝上,细小的呼吸扑在他的脖子上。阿修罗偏头看着他安宁的面孔,路灯在外面飞速闪过,明明暗暗的光投在他的脸上。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尚风悦的眼球动了动,没有睁开。阿修罗觉得有点好笑,问他:“你不回家了吗?”

 

尚风悦假作不知,仍然闭着眼睛不动,过了好一会阿修罗夜没有一点动作,期间没有其他人说话,车里只有卢卡笨帝打呼噜的声音。他偷偷掀开右眼眼皮,看见阿修罗的大脸正对着他,笑得露出八颗牙齿。

 

他不由感到恼怒,拍开阿修罗的脸,骂道:“笑什么笑,你八块腹肌长着玩的吗,抱我!”

 

“哈哈哈哈……”阿修罗和前面的天狼星都笑了起来,两个熟睡的老头被吵得各自翻了个身。

 

等他笑够了,尚风悦已经在爆发边缘深呼吸,阿修罗赶紧打开车门跳下去,转身探进来揽住他的后背和膝弯,他低头说:“那你待会要帮我开门,哎哎——等等,你头低一点,好了。”

 

尚风悦出来以后伸手捞过车门,对天狼星道别后打上门。

 

他两只手抱住阿修罗的脖子,仰面朝天,永不熄灭的万家灯火映出暗红色的夜空,四面灯光点点,高耸的大楼斜插入天,看不到头,纷纷扬扬的雪花朝他落下来。

 

阿修罗抱着他正要走到雨檐下,尚风悦连忙说:“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急着回去,再让我看一会。”

 

“嗯。”阿修罗应了一声,抱着他走到视野开阔点空地中央,风声和雪落声更加清晰地传进他们耳中。

 

阿修罗突然抱紧尚风悦在雪地上转圈,他们的长发和围巾在风中扬起,和雪花一样飞旋舞动,将欲倾倒的另一半世界摇摇欲坠,这一切对醉酒后的尚风悦刺激更甚。

 

“啊——!”尚风悦尖叫起来,“再转我要吐啦!”他用力捶着阿修罗的肩膀。

 

“啊抱歉!”阿修罗反应过来以后慢慢停下来,周围的景物变化渐息,尚风悦才慢慢吐出一口气,还带着酒味。

 

“要下来了吗?”阿修罗问。

 

“你抱不动了吗?”尚风悦反问。

 

“不,但你刚刚不是要吐了吗?”

 

“我还好。”他又勾住阿修罗的脖子。

 


 

不远处并肩撑着伞的两个人走过来。

 

“阿情,我觉得我们两个也可以那样玩。”香独秀说。

 

“哪样?”慕容情问。

 

“你看那边,就是我抱着你转圈圈嘛,人家玩得很开心的样子。”香独秀指向阿修罗两人。

 

慕容情看到以后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香独秀,脖子一冷,加快了脚步。

 

“等等我,阿情不要跑到伞外面啊。”他赶紧走快两步追上来,不屈不挠地问:“你觉得不好吗?”

 

慕容情分析道:“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要么你会脱手把我扔出去,要么是你站不稳,把自己摔成脑震荡。”

 

香独秀还是没有放弃:“阿情抱紧我就不会摔出去,何况我体力也很好的……”

 


 

阿修罗就这样一路抱着尚风悦直到关上房门,尚风悦依次代劳了刷卡、按电梯、掏钥匙开门,以及关门这些事。

 

重新回到地面让尚风悦又晕了一下,还好没吐出来。阿修罗扶着他等他恢复,问道:“要不要先喝口水?”

 

尚风悦摆摆手:“等会。”他慢慢直起身体,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晃了晃头,转身说:“好了,我去洗澡。”

 

阿修罗跟上去说:“我帮你放水。”

 

“不,不要,我冲一下就好。”他说。

 

阿修罗看着尚风悦似乎酒劲又上来了,才说着话眼皮就耷下去,有点不放心,跟在他身后走进卫生间,在他要撞上门框的时候拉过来,在他把洗面奶往牙刷上挤的时候及时换成牙膏,在他解扣子的耐心用完之前赶紧帮忙解开,在他把洗发水往胸口涂的时候给他的手掌换个方向。等尚风悦这个澡磕磕绊绊洗完,阿修罗也淋了个透湿,蜷曲的白发在热气中滴水,半透明的衬衫布贴在他的肌肉上,汁水淋漓,鲜脆可口。

 

尚风悦不知道是清醒了点还是更醉了,眯着眼靠过来,举起手指点在他的额心,顺着他的鼻梁滑下来,按上他的嘴唇,然后是下巴,脖子,然后突然歪到胸肌上,直奔布料下深色的那块。

 

阿修罗的呼吸急促起来,那只不听话的手指原本已经停在那里不动了,却又在感觉到下面的东西立起来以后重重地按下去,他连忙抓住尚风悦的手腕拉开。尚风悦没站稳,身体一歪,贴上了他的胸口,没有被控制住的那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清新的梅花香气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弥漫开来,等阿修罗反应过来已经充满了整个淋浴间,混着点酒味,熏人欲醉。

 

他仰起头去够阿修罗的嘴唇,垫着脚尖摇摇晃晃,阿修罗不得不松开那只手腕,双臂抱着尚风悦以防他摔倒。他低下头去满足另一人的渴望,他们不约而同闭上眼睛,失去视线,失去实感的真实世界,迷乱眩晕的吻让他们更加紧密地抱在一起。

( 后续见合集下一篇纷纷落雪映红梅)


 

 


 

香独秀一直相信自己的运气很好,即使是经历了今天自起床后发生的数个意外后。

 

他在几天前无意中听到玉蝶遥星说起这周又要降温,周末可能会下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就开始做准备。

 

他在近期自己最喜欢的餐厅定了个靠窗临江的位置,临时抱佛脚苦练了两天遗忘多年的小提琴,天公作美,这天晚上在旁边的剧院里还有有名剧团的表演,虽然做下决定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但遥星还是帮他从黄牛那里买到前排中间位置的票——以原价三倍以上的价格。香独秀知道自己和慕容情的审美趣味时有矛盾,但他相信每一个惊喜都会让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和容忍更进一层,惊吓也是惊喜的一种形式,大胆迈出的每一步都值得奖赏。他还规划了好几条回家的路线,甚至想到要是到时候积雪太厚或者因为其他原因道路不通的话,他也许还能牵着慕容情的手去坐地铁,在拥挤的人潮中把他圈在怀里,细细分辨独属于自己的香气。

 

但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自己的计划。

 

香独秀周末不用上班,慕容情今天却未必空闲,所以他本来准备一醒来就告诉慕容情务必把今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但是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把话堵在喉咙里,慕容情无声地告诉他稍等一下,然后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了。

 

香独秀心态好,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他已经向慕容情周边的其他人了解过,确定这个周末不会有什么大事打扰到他们的烛光晚餐,于是他就先去泡澡。但是没一会慕容情就匆匆梳洗完拉开浴室的门,告诉他自己马上要去帮朋友安排现场彩排,午饭不一定来得及回来和他一起吃。

 

“那你要多长时间结束?”香独秀问,他心里难得有点担忧。

 

“半天左右吧,只是在彩排的时候填一个位子。”慕容情以某种洞察一切的微笑问他:“我听说你在打听我最近的时间表,有什么安排吗?”

 

“把晚上六点半以后的时间空出来就可以。”香独秀眨眨眼。

 

第一个意外或许不算意外,香独秀稍稍放下心。

 

然而在他午后练琴的时候,接到今天定的餐厅的致歉电话,表示中午有人在餐厅闹事,后续影响不小,今天晚上可能不方便营业,问香独秀能不能推迟用餐计划,不行的话只能取消了。

 

香独秀没有办法,取消以后又赶紧去找其他附近的餐厅。等他重新确定好晚餐安排已经将近下午四点,按照先前慕容情所说,他应该在午后就结束工作回家了,但是到现在他还没有给自己一个消息。

 

又是一个新的意外,可能有点致命。

 

他拨过去的电话没有人接,只能先发个消息过去告诉他晚餐的地址和时间。

 

过了一会,慕容情也打电话给他道歉,他今天可能要救场救到底了。

 

香独秀得知自己今天晚上的计划大概率泡汤,一时也感到失落。

 

“你本来是什么计划呢?”慕容情问他,他想或许可以过两天补偿给香独秀另一个计划。

 

“除了晚餐,还有今天晚上的歌剧表演。”香独秀回答。

 

“歌剧?”

 

“是《幽兰》,就在DL剧院,我定的餐厅也在这附近。”

 

“票都买了,就不要浪费。”慕容情在那边好像笑了一下。

 

“我当然会去啊,我期待很久了,倒是你不来的话另一张肯定浪费了。”

 

“我也看过这个剧目,至于另一张你可以早一点去剧院门口卖给票贩子。”

 

“唉,就这样吧。”

 

“对不起。”慕容情突然说。

 

“嗯,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你。”香独秀一直以自己的风度为傲,又问:“你晚上什么时候结束,我还来得及去接你吗?”

 

“你那边演出结束以后先在剧场等一下,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

 

“好。”

 

他挂掉电话,给两只白文鸟喂了点东西。小家伙没心没肺,在笼子里吱吱喳喳跳来跳去。

 

香独秀摇了摇头,放下逗鸟杆。

 

人生到处从容啊,他自语道。

 


 

晚上香独秀一个人吃两人份的菜,没注意控制食量,一不小心吃得有点撑。

 

即使是后来临时定下的替代方案,但这顿饭的一切也算尽善尽美。除了食物本身,同样是靠窗临江的座位,傍晚初雪如约而至,只是隔着玻璃看不太清,水面上粼粼灯火,被夹雪的江风吹得歪歪扭扭。

 

时间不急,他吃完晚饭一个人打把伞慢慢晃过去。

 

路上行人成双,时不时有人大呼小叫地跑过。香独秀叹了口气,如果是往常慕容情站在他旁边,自己大概还会有点诗兴,不过他很少会欣赏自己的作品,有的时候甚至要嘲讽一番。

 

唉,人生到处从容啊。

 

最后他也没有把多下来的那张票卖了,总是要让阿情保留点愧疚感。香独秀想,即便自己这样宽宏大量,总是会原谅他,阿情也不该一次次放自己鸽子呀。

 

《幽兰》是香独秀一直都很喜欢的剧目,不过从来没有和慕容情一起看过。他本来以为至少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认真欣赏表演,忘记那个爽约的人,但随着幕布拉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舞台上。

 

熟悉的声音唱着熟悉的曲调,香独秀不是第一次听慕容情唱歌,也不是第一次坐在下面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慕容情,一些不熟悉的情绪却涌上来包裹着他。

 

他鼻子有点酸,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演出结束。其他观众差不多都离开了,香独秀还乖乖坐在原位上等慕容情。他想,待会该和阿情说些什么呢,你唱得真好?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唱这个?今晚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或许他并不想说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一只手从后方搭在了香独秀的肩膀上,他回过头,慕容情背着包站在他身后,虽然已经卸妆,靠近还能闻到一点不自然的香气。

 

“抱歉,又让你等了这么久。”慕容情说。

 

“没事。”香独秀站起来说。

 

“那我们回去吧。”

 

“好。”

 

慕容情捞过香独秀的左手,牵着往前走,中间隔着一排座椅。

 

香独秀稍稍落后半步,看着慕容情的后脑勺,他很少这样走在别人后面看他们的背影。慕容情的脚步轻捷而平稳,他的的头发只是随意地用发带扎了一把,还有点乱,残留着定型膏的气味,高马尾随着他的脚步一晃一晃。

 

“打车回去吗?还是你想先走一段?”慕容情回过头看他。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剧院,飞舞的白芒映着灯光,看着有些刺眼。

 

香独秀说:“先打车吧。”他撑起伞,罩在慕容情头上,“外面太冷了。”

 

香独秀从来不怕冷,再冷的天气也不能让他脱下飘逸潇洒的风衣换成羽绒服,虽然慕容情有的时候也会怀疑他在装蒜。

 

“你怕冷了?”慕容情有点惊奇。

 

“我怕你冷。”香独秀说:“你刚刚肯定很热,出了不少汗,现在再吹风要感冒。”

 

“你是不是生气了?”香独秀难得这样正经,慕容情感觉不太对。

 

“没有!”香独秀立刻回答。

 

“你生气了。”慕容情确定的说。

 

“我没有。”

 

慕容情看着他,脸上又是那种洞察一切的微笑。

 

他不说话,香独秀也不说话,两个人在伞下对峙着。

 

突然,香独秀低下头在慕容情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说:“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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